从“投”说“招”——也谈中小学教材招投标

特别报道　就ｌｉＩ前情况而言，招投标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　从“投’’说“招’’　——也谈中小学教材招投ｌ｛　王Ｊ　２００７年１　２６１，中国新华书店协会广州会议传出消息，　等等．这显然与”印制和供货权责　关系甚微。　２００８年起根据国家发改委、教育部、新闻出版总署三部委　３．　租型权“是增加了中间环节还是减少了中间：　的办法和方案．中小学教材发行竞标工作将从秋季开始在　节？招标的目的是减少中间环节，由出版社直接供货。　全国范围内全面推开．前期两轮试点将告结束　这一消息　在实际操作中增加了“租型　单位．有些省份甚至将出Ｊ　在全国出版、发行．印刷界．特别是全国新华书店系统引　招标定义为对教材“租型权“的招标。从理论上讲，对；　起强烈的震动。　材印刷权的招标之立论基础是　教材著作权公有　，但ｌ　招标、投标无非一方招．一方投．招标方是政府．投　时又规定给原创出版社租型费作为补偿，这等于事实上：　标方是出版、发行、印刷等单位．就目前情况而言．招投　认了教材著作权的非公有本质。从实际来看，在教材的　标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招标方在促进文化大发展　大　际操作过程中，增加教材租型单位，既增加了中间环节　繁荣方面责无旁贷．而投标方理应全力以赴积极配合。新　增加了流通成本。　的《中小学教材发行招投标实施办法》目前尚在征求意见　４　招标与教材质量有多大关系７中小学教材的：　过程中．这引起投标方业界人士的高度关注．方方面面纷　发、审订、定价、选用、买单等主要环节都是政府行为　纷发表意见．谏言献策。　哪个省市选用哪种教材大多都是由省市教育部门确定．　教材的原创出版社才是教材创新和提高其内在质量的主　出版——Ｎ个困惑　承担者．招标中的　质量”多被认为印刷质量。　１　中小学教材是否是　公共产品“？因为是公共产　５．招标能否促进著作权的保护？各教材原创单位ｊ　品所以可以进行出版招投标。出版行业认为，虽然中小学　租型印制发行单位多年来为教材的创新发展、质量提高ｊ　教材发行关乎公共利益．其内容、定价、选用、买单大多　保证课前到书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招投标　属于政府行为．但判明某种产品是否是“公共产品“应当　能换一批从没有做过或是很少做过教材出版、租型、ｆ　从消费的角度，而不应将它在供给上的特点与消费的具体　制、发行的队伍来做教材租型。今天有利可图今天做．［　形式相混淆。从经济学概念来判定　教材是完全的　私人　天无利可图便放弃。至于这季做完下季还做不做很少：　产品”。出版社在研制、创作、出版中投入了大量的人　虑　至于教材用后教师、学校、学生存在的意见，如何ｊ　力、物力．出版社应享有完全的著作权。　教材进行修改更不属他的关心范围，原创出版社的著作ｊ　２　“印制和供货权责”招标项目指定的投标人是出　谁来保护？下一季教材没有招原创出版社的教材，原创ｆ　版社还是印刷厂７如果是印刷厂应主要限定印刷质量、印　版社找谁去要违约金？　刷时间以及教材印后发生印刷质量问题的退换。但在试点　在出版行业的讨论中．出版行业还提出了许许多多ｆ　招标过程中．大多数出版社在投标，大部分省市将标的内　疑问．如招投标是否能打破地方垄断？是否会引起不公　容的技术标分解为投标人净资产和流动资金的保障实施能　竞争７是否会从教材的创作质量的提高上真正维护学生ｆ　力、中小学教材售后服务体系与新编教材的教学培训能力　利益？教材　油水　毕竟有限，年年挤”水　最后还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特别报道　多少　水　可挤７能促进大幅降价吗？众说纷纭．莫哀一　是。但无论如何．讨论总是必要的．只有问题的提出．才　会促成问题的解决：只有不断地解决问题才能促进发展．　新华书店系统对教材招投标关注最多　投入的研究最多　发展还是硬道理。　担忧也最多　。　发行——Ｎ个担忧　７　应该说，教材发行一直是新华书店的主要业务．但　不是唯一业务。新华书店经过７Ｏ年的建设发展，其网点遍及　全国城乡，是全国出版物发行的主渠道．其服务国家与社会　文化建设的行业价值观与发展观日渐成熟。遍布全国大大小　小的新华书店不仅是一个地区文化建设的形象体现，更是促　进当地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主要阵地。在新疆、西藏等　地区新华书店对抵制外来分裂势力的文化渗透．反对三股势　约、节省，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发行费用的增加对谁都　不会带来利益。　３　各省市新华书店在为学校发送教材过程中．为保证　课前到书．人手一册　，经常是先把书发到学生手中．以　保证学校正常开学。欠款、欠账在每个新华书店都不是一个　小数目．新疆的边远贫困地区至今尚有３～５年以上账龄的欠　款。如果这些学校通过招标由其他行业或省市发行单位发行　教材．这些老账如何收回？有一种说法称新华书店是垄断企　业，新华书店在教材发行前从未收过学校教材预定金，在教　力都具有其他部门无法替代的作用。新疆为发展少数民族地　区的文化建设，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建点布店，　材发行后欠款缠身．无论３年、５年也从未收过学校滞纳金．　书店发行贷款利息全部由书店自己承担，教材订少了．书店　想方设法要补齐，订多、订重了．无条件退货．试问哪个垄　断企业有如此责任心和社会责任感７　４　中小学教材发行是包括征订、仓储、制单　配　很多地区的书店从建店那一天起的任务就是服务当地文化．　从建店起就一直亏损。如边境县塔什库尔干．海拔４０００米以　上，人口不足３万。人口多为边防人员和牧民．这里的学生　也需要课本．这里的居民也需要图书．即使年年亏损也必须　坚守。像类似的边远县区新疆、西藏、青海等地有许多，有　的地方要用牦牛才能把书送到，有的地方根本不通公路．要　人扛着书走几公里送进学校。　新华书店为和谐社会的建设，为提高全民族思想道德　送、调剂、添货、零售、核审、结算等多个环节组成的专　业性很强的工作，全国新华书店为此培养和储备了大量的　专业人才，这些人才的人力成本往往在新华书店的人力成　本中占５Ｏ％以上的比例，如果不搞教材，这些人迅速转行　非但是人才的巨大浪费，也是新华书店短时间内难以完成　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将教材收益的大部分用于回馈社会，　补贴农牧区图书发行，完成图书进学校，图书进工厂，图　书进农村，图书进军营等等社会义务。全国各省市新华书　店每年为农村和社会特殊公益活动（如　非典　时期）捐　物、捐书累计起来是一个上亿元的庞大数字，而这一切与　的任务。教材发行还是一个爆发性，峰值很高的业务，全　年就集中在几个月，仓库平时闲置也不能挪作它用，以保　证教材存储和流转。又如新疆境内运输距离超过５００公里　的教材占全部教材的６Ｏ％以上，２０００公里以上运距的县乡　超过百家。这些巨额投资形成的仓库、车辆，如果不搞教　材，也是巨大的浪费。这些资产都是国家的资产，已经形　创建和谐社会、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密不可分。教材利润　本身十分微薄，而一旦新华书店在招标中失去教材发行　权，可能是一场灾难。其后对促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更　会有心无力，尤其是以新华书店为主的出版发行行业目前　正处于调整改革的攻坚阶段，失去教材发行，势必对改革　发展的速度产生重大影响。　成沉没成本。也就是说，招标一面是花费大量的招标费　用．～方面又使国有资产闲置浪费。　５．２００１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的体改办等部ｆ－］＜关　－于降低中小学教材价格深化教材管理体制改革意见的通　知》．明确规定了中小学教材的基准价。２００６年国家发改　委又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小学教材价格管理等有关　事项的通知》．从２００６年秋季起，全国中小学教材价格平　均下降了１Ｏ％以上，降价幅度最高的达到１５％。２００７年由　于纸张　汽油、运费等涨价因素．教材的实际成本上涨了　２　党的十七大报告在建设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的　表述中．再次提出要建设节约型、环保型社会。教材招标　后．原来由新华书店一家可以一次性送到学校的教材．可　能要由几个单位分多次送到学校，也可能一个学校１～３年　级的教材由一个公司配送．４～６年级的教材由另一个公司　配送，初中则由第三个公司配送．三家企业配送时间不　同，结算时间不同．调剂能力不同，如果再有跨省区公司　配送教材，还会遇到地理路线不熟、语言沟通等等问题，　不少．由此教材的利润空间已经十分有限。２００８年新的劳　动合同法开始执行．人工成本将进一步增加，如此状况，　教材价格又能降多少７而招标中最具挑战性的加权因素是　如此这般．既给学校增加了不必要的负担，也谈不上节　３２　２００８／２　Ｅｐ．８￣经理人　价格．以降价多少来决定标分高低．一些投标主体为获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特别报道］　教材发行权．极有可能搞价格战，即便他招不上．也要把　手，从加快技术改造着力　面对变化，既要有勇，更要有　价格搞乱，恶意竞争，市场无序，一旦乱了．再来恢复，　智，有谋。　谈何容易。　５　不应该忽略的另一个问题是如果教材印刷工价越　发行业担忧的还远不止上述问题。目前开展的新闻　降越低，待印刷企业无利可图之时，印刷企业将放弃教材　出版总署一号工程　农村书屋　建设．新华书店应该说是　印刷的加工，沿海地区个别印刷企业已经出现这种现象。　主要承办者　其图书的供给多为公益性捐赠，新华书店责　反过来，由出版方面再去请求印刷厂．则可能出现新的问　无旁贷。又如社区书屋的建设，图书“三下乡“工作的开　题。印刷企业会不会讨价还价７是不是还用高档设备来承　展　还有教材发行过程中长版和短版教材收益和费用的不　印这些并非高档的产品７质量和周期能否保证等等问题也　同比例如何在招标中体现等等。应该说新华书店系统对教　是对　课前到书，人手一册”的新挑战。　材招投标关注最多，投入的研究最多，担忧也最多。　行业——呼唤规则　印业——有喜有忧　１．中小学教材招投标的招标工作．实际上是～种政　１　全国的新华印刷企业大多数以教材印刷为主要业　府采购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采购法》，政府　务。这是历史形成的，也是这些年来教材市场不断扩大的　采购方式有六种，而”公开招投标“只是六种采购方式的　结果。中小学教材招投标首先影响到的是以新华冠名的书　种　既然中小学教材招投标还有许多问题尚在探讨之　刊印刷企业，招投标迫使书刊印刷企业的工价再一次下　中　不妨再尝试一段时间，同时政府采购采用六种办法的　调。以新疆为例，２００７年末开始春季教材印刷．出版社　其他一种并不违背政府采购原则　也不违背法律界限。　确定教材印刷数量时，以印刷价降５％～２０％之间分档分　２　这些年来，我国书业交易大多是采用一种各方都　配，如果不降工价，就减少工厂印刷量。新疆承担教材印　比较认可的潜规则，如今市场经济曰益成熟完善，仅有潜　刷量８０％以上的两个新华厂不得不承诺在原本已降过价的　规则显然是不够的，建立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图书发行交易　基础上再下浮５个百分点，两家企业仅此一项就少收入上　规则，尤其是中小学教材招投标规则已迫在眉睫。行业诚　百万元。印刷企业～季课本就少上百万元的加工费，对印　信　行业自律只是道德层面的要求，缺乏法律意义上的约　刷企业的发展和职工收入会产生什么影响可想而知。　束力，因此出版、发行、印刷等各有关方面都在积极呼　２．以书刊印刷为主的大中型印刷企业也有喜的方　吁尽快建立和运用具有可操作性、强制性和充分考虑编、　面。教材招标使印刷时间相对缩短，小型印刷企业接不下　印、发多方利益的市场规则。　来教材印量，交货时间无法保证，只好退出教材印刷队　３　可考虑在中小学教材招投标办法中，在总的原则　伍，而大中型印刷企业则可以承揽更多的教材印制任务。　框架下，赋予地方政府更多的权力和责任。中国东西部经　小型书刊印刷企业逐步被淘汰，促进大型书刊印刷企业向　济发展差异明显，对国家所发挥的作用也不尽相同，例如　规模化发展，这也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一个普遍规律。　新疆、西藏等区域稳定和维护国家安全与领土完整是头等　３　教材招投标印刷，使印刷工价下调和印刷周期缩　大事，这些地区与沿海经济发达地区采用同一种方法并非　短，逼迫书刊印刷企业调整产品结构，单一的印刷教材、　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各省．各地都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和　书刊的印企模式将逐渐向产品结构多样化、经营项目多元　问题，还是应该实事求是．因地制宜．让地方政府充分发　化方向发展．印企技术队伍的培养和组织结构也将进行调　挥作用。　整，使之更贴近企业发展的产品和经营项目的要求，虽然　４　杜绝恶意竞争．打击盗版盗印是中小学教材招投　这种变化暂时还不明显，但会逐步显露出来。　标健康发展的保证，对恶意竞争的行为责任者要给予重罚　４　迫使书刊印制企业降低成本，挖潜改造。２００７年　严惩．直至逐出行业队伍。对盗版盗印要重拳出击．让责　纸张涨价，油料涨价，运输涨价，印刷原材料涨价，人　任人倾家荡产，还出版行业一个晴朗的天空。保证中国　工成本提高等有目共睹。新的一年，这种涨价趋势不可　出版行业能够健康、稳步、持续发展．为十七大报告提出　逆转，而教材印刷质量的新要求和印刷周期的年年缩短，　的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　、　大繁荣”、　”新高　又迫使印刷企业添置印刷高速设备．采购高质量的印刷材　潮“、　软实力　等目标任务的实现做出应有贡献。圜　料，使用高素质的管理和印刷技术工人。破解这一矛盾的　（本文作者原为新疆出版印刷集团公司党委书记、法人代　唯一办法是降低成本．提高效率．调整产业结构和产品结　表，新疆出版技工学校校长；现任新疆印刷协会副理事　构．’从应对市场变化着眼．从解决企业内部管理问题着　长，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华书店党委副书记、副总经理）　２００８／２印刷经理人　３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