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在啃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的《通天塔》。之所以说啃,这部电影确实难懂,到现在仍然有不少桥段不懂什么意思。电影场景夸度实在太大。从超级大国美国到贫穷的第三世界国家摩洛哥的伊斯兰世界。还跨度东西方悬殊文明距离。那杆来复枪成了串插整部电影的一根或隐或现的线。四个文明差异巨大的世界也因这只来复枪碰撞在一起。
我怒力尝试走进每一个人物的内心世界。了解他们真正喜怒哀乐。一个个最真实的人物。但多个文明世界的交织碰撞也使我的尝试遇到极大的困难。因为每一个鲜活的个人都是由他生活的那个文化历史场景所塑造。读人的过程实际上是在读历史场景和文化场景。所以遇到重重困难。直到现在对一些场景桥段脑子里仍是一团雾水。影片结尾也并没有呈现一些影评人所谓的和解的结局。那些在不同世界里的高墙仍在。导演虽然寄予世界“通天”的理想。但却在努力呈现一个真实的“巴别”(变乱)。
导演亚利桑德罗不愧为解构主义大师。巧妙的把四个相差悬殊的文明世界揉到一个时空里。通过分层复杂的结构串插在一起。让这个采用直叙平白的故事险象环生,动荡四起。包括人物语言几乎没有一句醒世警言。处处在突显人物背后不同文化世界的碰撞。预示这个突发偶然的悲剧的必然发生的现实问题。影片最后回归到整个故事的事发地(即枪支来源地日本)千惠子的家。找寻变乱世界的真正本源,而这个本源绝不是那支象征暴力的来复枪。
千惠子母亲的饮弹自杀,像那只煽动翅膀引起世界飓风的悲情蝴蝶。它产生的涟漪波及了三个遥隔万里的不同世界。也波及到千惠子和她的父亲。横在这不同世界之间的高墙绝不是语言。而是我们失去了走进他们内心的欲望。这个世界的黑暗也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与上帝无观。
千惠子是一个聋哑孩子,一生都要活在无声的世界里,她却和我们正常人一样的精神和生理需求。但她周围的世界却一次次向她关闭了沟通的大门。千惠子向世界发声的通道只有笔,当她把那张纸硬塞给间宫警官时,又不让间宫当场看那张纸,因为害怕再次被当场拒绝。她的心里真正渴望的是世界能够给她诉说的机会。能有人愿意聆听她的声音。任何人都不愿生而孤独。这个世界虽然给了千惠子一个无声的世界。但并没有强加给她孤独。千惠子跟我们一样拥有一个完整的心灵。但如果我们关闭了通向千惠子心灵的闸门。实际上我们是强加给了千惠子的孤独世界。这又如何能怪罪上帝呢!
亚利桑德罗作为一个男性导演的本性,用偏结构轻线条的技法,展现出一个如此阴柔的内心世界。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