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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复仇的锋芒

2024-12-20 来源:化拓教育网

《王侍郎》作者:陆容

原文:正统间,工部侍郎王某,出入太监王振之门。某貌美而无须,善伺候振颜色,振甚眷之。一日问某曰:“王侍郎,尔何无须?”某对曰:“公无须,儿子岂敢有须!”人传以为笑。

译文:明英宗正统年间,司礼监太监王振掌权,势倾朝野。英宗称之为“先生”,百官尊之为“翁父”,还有些最不要脸的官员,干脆自愿做干儿子,叫他干爹。

工部侍郎王某最会拍马屁,又年轻貌美,很得王振欢心。有一次王振问他:“王侍郎,你为什么不蓄胡子呢?”

王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您老人家没有胡子,做儿子的我,又怎么敢有胡子啊!”

走出豪华气派的王振府邸,王某收起满脸谄媚的笑,露出幽冥阴冷的目光。这个巨大的反差完成在瞬息之间,让人从心底不由泛起寒意,感到颤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屈辱中夹杂着豁出去的快感,是的,从这个时刻开始,这个世界在自己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他知道现在自己是一个人了,完完全全的一个人。昔日的同僚、同窗、朋友用一双双鄙夷的眼睛,一声声刻薄的嘲笑,把他远远地推开。可是,他并不在乎,他没有心情装清高比高尚,他要的东西与这些背道而驰。

生命之伤总是在你最稚嫩最脆弱的时候来得猝不及防。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总是盈满泪水的眼睛。

9岁那年,大娘一口咬定母亲偷了她的珠钗,将母亲扫地出门。不需要证据和赃物,也不屑于听任何解释,瘦弱的母亲被两个壮丁拖出家门。

每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包括懦弱的父亲、幸灾乐祸的二娘,还有全家上下的奴仆。但,没有人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娘家有权有势,大娘在家向来说一不二。

他一直都在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不会讨大娘欢心,还处处和她敌对,是他的任性害了母亲吧。他要权力和财富,不择手段。他要找到母亲,无论如何。他要把母亲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不过一年时间,他实现了所有的计划。只是,比以前更加臭名远扬,因为他没有像那些道学先生一样善待大娘。他把全家都接到京城,逼着父亲给母亲正室名分,让大娘如丫鬟一样服侍母亲。

他能感觉到,家里人都很怕他,就连母亲也不例外。有时,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会用烦躁而凶狠的眼光阻止她。

他从小长相俊美,母亲最喜欢捧着他的脸端详,眼中满是知足和骄傲。现在,他早已不照镜子,自己都觉得这张脸充满了怪异,在别人眼中自己早就是“怪物”了吧,他不想和母亲说话,他害怕。

今天,他的心情格外沉重,土木堡事件已经传到京城,王振被杀,那些大臣们准备全力以赴清理王振党羽,他知道清算的时间到了。

走进家门,他再次打量了家里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内心一阵悲凉。走已经来不及了,不株连族人就很好了,他的下场应该是满门抄斩。这里所有的人,都要陪着自己去死。

走进中堂,大娘正站在母亲身侧,畏惧地看了他一眼,深深低下头去。一改往日的阴沉,他默默把大娘扶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对着两个母亲,他跪了下去。

门外响起了咚咚地擂门声……

我的第46张见感思行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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