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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远成诗

2024-12-20 来源:化拓教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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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你好。

淮海中路,夜自升起她的斑斓,灯光明错,烛影微晕,墙上挂着的是白先生笔下的玉卿嫂,眼神里,是对冷漠社会的无声控诉,你知道,她心里燃着火,那火开始蔓延时,却是畸形的疯狂。

人们在这里来来往往,你谈天来我说笑,有个女孩,红唇可人,吞吐烟雾,像一波溪流撩过一场大火。旁边的女士,微揽着披肩,极客气的与对面的同伴讨论着该点什么。橱窗外行人悠然,窗里窗外,众人的世界,明明灭灭。

骑车,沐浴冬日的暖阳,郊外,一片开阔,吃到刚从大棚里采摘的草莓,新鲜香甜。我和你们,都有一段青春的回忆,关于单车,十五六岁的时候,每天骑着单车在上下学的车流里奔驰,下自习后,停了车去吃烧烤,聊着学校的点点滴滴,聊着不找边际的梦想。那天还看到自己几年前写的东西,写的是我们以及我们的梦想,而如今,过去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我们相隔甚远,而我们的梦想,早已不复存在。

上海的马路,宽阔平整,我喜欢在这样的马路上骑车,除了前方,什么也不想。到达一座古镇,找到一家酒吧,木门斑驳,酒吧的下午,客人寥寥,墙壁的投影放着张学友的演唱会,围着火塘,要一杯朗姆,古宅里的冬天暖暖的。

我想起在丽江的时候,遇到一个叫小恩的女孩,带我去她的火塘喝酒唱歌,想起她弹着吉他唱张玮玮的米店,你的舞步划过空空的房间,时光就变成了烟…….只是后来,再怎么也联系不到了。

这小镇的感觉,像极了我的家乡,一个西北的小县城,浓浓的生活气息,出门抬头就是熟人,满大街的小铺小店,马路几乎总是在挖挖填填,今天挖暖气管道,明天是下水管道,少不了的尘土飞扬。我想起那些努力却又怯怯的,想要前进想要远离的脚步。

中山公园,手风琴奏着八九十年代流行歌曲的旋律,一帮老人们跟着节奏欢乐的歌唱,我看到他们的表情,像回到曾经的青春。有人在亭子里独自专心致志的练着萨克斯,鸟儿低飞过翠绿的草坪,远处葱郁的树枝间能看到红色的屋角,闲处一隅,信手翻书,下午的时光过得如此之快。

六角如油盏灯的路灯开始微微亮起,城市的夜在白日睡去,此时如同一个逐渐苏醒的婴孩儿,每盏灯如被点亮的眼睛,等待迎接一场盛宴。

我望着远处,兰州的太阳一定还没有落山呢,殷红的晚霞正映着黄河的脸,此时远去的我,想起黄河边的落日,因为远离,觉得像诗一般美。

纪伯伦在先知里写到:“我确曾攀登高山,孤行远地。但除了在更高更远之外,我怎能看见你们呢?除了相远之外,人们怎能相近呢?”当我开始写字,一种很欢畅的感觉,另一个自己缓缓的走出来,静静坐着,开始和远方对话,就像是又一场旅途结束后对彼此的抚慰,我知道,我离开不了文字,这是我唯一可以赤裸裸的对自己进行审判的友人。

我不过是个爱听故事的旅人,来人间凑场热闹而已,然后躲起来,天马行空的书写,这终究或许只能是我对人生的期许,永不可及。

愿心灵可以住在有韵调的寂静里,思想唱着歌。语言,是思想逃不掉的牢笼,需要去表达,却总被表达所限制。我尽量的去做到,在表达的同时可以解放。

最近总看自己以前写过的东西,原来我早就发觉到自己的弱点和性格的矛盾之处,几乎每篇文章都少不了对性格的纠结,时而极度清晰,时而极度混乱,两种极端表现竟可以同时存在,绝对的表里如一和绝对的口是心非,活得过分自我同时过分在乎别人的看法,极度热情的同时保持着绝对冷漠,当我以前只保持着个人世界的时候,这些问题只是困扰我,并未使我感觉到处世的困难,而如今长大了,忽然面对社会,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总是不知道如何去与周遭达成一种往来。

今天才看到一句话,说一个人不能与社会好好相处,本质还是没有学会和自己相处。真是到位,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的弱点,如果是一道疤,更不愿去揭开,总是在想尽办法如何去掩藏,隐藏自我已经成了一种本能,骗了别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我骗过了自己,没有人能了解我,包括我自己,所以才有了这些年面对自我的艰难,但是本质的东西我知道是没有变的,重新开始寻找自己,认识自己,苦里也必是有愉悦的,感谢那些理解与陪伴,让我开始拥有真正的勇敢。

这一刻,成长,在我身上便意味着承认自己脆弱的一面,卸下在一路跌跌绊绊的前行中锻造的那一层层厚厚的盔甲,蔓延在身体里每一根神经处的悲观和孤独,恐惧和担忧,饥饿如虎狼,步步紧逼,我不能再退缩,我要去正视,驯服在自己体内,让孤独拥有孤独最安然的姿态被我所包容。

让我站的遥远,让我接近孩童的内心,让我拥有迟暮的豁达,无论是几个自己,一定会逐渐的清晰并真的接近真实。

我依然欣赏那个勇敢并且坚定的自己,不是看得见的洒脱和率真,而是她扛着另一个自己,怯弱敏感,犹豫纠结,她没有讲一句话,只是走,不推卸,不控制,不对抗,不试图解决,安静的背着走。去爱这个世界,爱她深处的灵魂,而不是需要修饰和表达的形式,我们找到一条路,音乐,舞蹈或者诗歌或者一双不一样的眼睛,这让我想起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里所写的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出口,那里总会有完全的不一样。如果我可以走出去,我就可以看见另一个世界,如果走不出去,那么走在这条路上便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当我开始认真地走,我便如现在一样,以一种完全忘我的姿态,文字是最温暖的同行者。从前总在这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原来没有平衡点,既已是这样,就接受,不要杀死自己,背着她走。

如果可以选择,我能选择成为一个只有小忧郁的阳光少年还是本就安静的素色少女,成为一个在现实中不牵绊,不纠缠,平滑处理一切世事,掌握一切生活的能力的成人,或者做一位孤岛的守望者,幸好,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成为一个一座孤岛的守望者,同时逢迎一切靠岸又起航的船只。路走的有多远,不过是在自己的岛上做一场梦而已。我从未后悔过,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决定,坚信那一定都是对的,那是彼时的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的。

周末的下午,总是很难找到一家人少的咖啡馆,上海的夜来得如此之快,黄昏只是在下午和夜晚之间打个照面,餐厅的服务员开始摆酒杯铺桌布,客人络绎而来,烛光点起,又热闹了起来。

这一刻,我离城市很远,离自己很近,这样的距离,恰好感觉如同一首诗,可以观望,可以倾听,不用语言,同样美妙。

带着自己的世界从容的走进烟火喧闹,天马行空早已潜入城市律动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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