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
看到两条新闻。
一个是天才少年之死。
一个是超级网红消失。
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我却特别想写在一起。
先说天才少年之死。
天才少年是去年底刚出版史学专著的18岁西安中学高中生林嘉文,被著名史学家盛赞为“解放后最年轻的具有学术研究能力的作者”。
他在24号晚上选择了跳楼自尽。
家人给出的回答是:他有抑郁症,一直在吃药控制。
他自己却在已经在网络疯传的遗书中说:
我不再会觉得自己的离开只是草率的轻生,我可以以为我最终的离去不仅是感性地对抑郁、孤独的排解,也是种变相的对我理性思考之成果的表达。
未来对我太没有吸引力了,仅就世俗生活而言,我能想象到我能努力到的一切,也早早认清了我永远不能超越的界限。
我精神上生活在别处,现实里就找不到能耐得下脚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用很大的篇幅,提出了对父母未来生活的建议,对朋友老师的抱歉,对历史研究的日久生情。
看完整篇,感觉就如同他最后一句话:
说放下就放下了。
写完遗书,他就跳楼身亡了。
他超脱了自我,以死,去寻求新生。
只是我不知道,死,真的是一种新生吗?
你知道,死的世界,是怎么样吗?
同样超脱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曾经的超级网红:犀利哥。
新闻报道的标题是:还记得犀利哥吗?他已经消失一年多。
副标题是:弟弟称他已“看穿这个世道”。
报道中说:犀利哥在十多年前离开家人,与家人失去联系,从此流浪,直到2010年意外成为网红,拥泵无数,家人也把他寻回了老家。
让我震惊的是:犀利哥并不是个流浪的单身汉,而是个有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和两个儿子的人。
他流浪并不是因为无家可归,他的老家,有一大家子等着他回家的人。
走红后,他回家了,才知道,家中的妻子和父亲已经在一场车祸中双亡。
在家呆了两年,最终又渐渐没了踪迹。
几年后,又被家人找回,却又坚持离开,从此,家人再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老母亲、两个儿子,都丢给了自己的兄弟。
而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犀利哥的弟弟多少年走南闯北拼命挣钱之后,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大家庭走南闯北,最终觉得拼来拼去没多大意思,反而哥哥,就像修道一样,已经修道到一种境界了,道行已经很深了。他们说他傻了,其实他是看穿这个世道了。
“看穿世道”的犀利哥,其实也是一种超脱的状态。
他以对家庭的不负责任,来成全自己的“超脱”。
但是他是“精神病患者”,所以,一切关于“超脱”或“责任”讨论就显得毫无意义。
而天才少年,是“抑郁症”患者,似乎,一切也都可以被理解。
著名作家杨绛,今年105岁。
1998年,她的先生钱钟书去世。她在他耳边说:你放心,有我!
她说:
鈡书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压根儿不能逃,得留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尽我应尽的责任。
她还说:
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在乎。
于是,她淡然而充实地活着,并且,年逾百岁,还在为生命而努力。
她年近九十开始翻译柏拉图的《斐多篇》。
九十二岁出版《我们仨》,写尽对丈夫和女儿的怀念,感动无数中国人。
九十六岁出版散文集《走到人生边上》,被评论家称赞“九十六岁的文字,具有初生婴儿的纯真和美丽”。
此外,她整理了钱钟书留下的几麻袋天书般的手稿与笔记,捐出八百多万元的稿费和版税给母校清华大学设立奖学金。
你若说生活苦,杨绛先生105岁的人生里,所经历的苦,大概是你用尽想象,也不能想到的吧。
失去挚爱、失去唯一的女儿。
她却用自己的方式,延续了他们的生命和价值。
这是“超脱”最高的境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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